自打我记事起,我家只有父亲一人是城市户口,而母亲我和妹妹全是农户,母亲尽管当时上班了,还是县小集体人员体制,还属于农户,在当时这叫“市属户”,是不给分口粮的,我们吃饭问题就是靠父亲供用粮证和向老百姓购买粮食,父亲每月供粮仅有29斤,分别是白面5斤,小米5斤,黄面、红面等,好在我家有一位亲戚名叫李如儿,他是当时旧县粮站的站长,卖粮时总能给我家适当照顾点,在逢年过节还给增供点好粮,他前几年已病故,但我对李大爷常怀感恩之心。父亲为了让我们全家都吃上饭,他有时不去粮店买供应粮,兑换成粮票,就可以问当地老百姓买成糜米、黑豆、土豆等各种食物,这样维持家里的吃饭问题,就像白面这种侈奢品,只有在我感冒患病时才会吃到母亲做的面条,那香喷喷的滋味到现在还回味无穷。
那时的食品都是由供销社统一收购,就像鸡蛋肉类等等,母亲年轻时曾患有肺结核病,父亲为了给母亲增加营养,补身体,他私下里到村里用粮票换鸡蛋,一斤粮票可换一斤鸡蛋,结果最后被收购工作人员发现了,还对父亲的个人行为颇有微词。
记得我在1992年刚上班,自然是城市户口,有了自己的供应粮证本,那时我和职工吃饭是上集体灶,把粮本交给单位的司务长,每月的伙食由他统一安排了,我当时是搞防疫工作,我下乡时是要到农民家里吃派饭,到谁家里吃饭了,就得必须给主人交纳1斤粮票和3角钱,作为对老百姓的一种粮食补贴。有一次,我的一位乡下同学考住了大学,焦急地找到我,说他马上要开学了,入学报到时须带10斤粮票,他家里没有粮票,我把身上仅有的粮票让他全带着走了,事后多年,他上班了,他还记得这个事,感激地对我说,给他解决了燃眉之急,使他顺利入学。
进入九十年代以后,粮票不知不觉地多起来,缘于收入的增加和自由市场开放,农民进城卖东西不算投机倒把,城里人可以买到更多的副食品,餐桌日渐丰富起来,粮本上的粮食便有了结余,不久的一天,粮票突然宣布作废了,从此粮票退出了历史舞台。(作者:尹海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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