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曲县城北两公里处,有一晋西北小有名气的大村落,这里自古以来有两股清泉由平地涌出,村子由此得名“坪泉”。
坪泉的泉,分大泉和小泉。大泉位于村西龙王庙前的石阶下,水流较大。小泉在大泉以北的一百余米处。无论冬夏,泉水喷珠吐玉般的外置,流入田园。
老人们说,坪泉,因有水的方便,在很久以前村民们就学会了造纸。于是,带来了经济的繁荣,不论任何的历史时期,村民们过得日子都比周围村子强。因此,坪泉村的人,首先感谢祖师蔡伦,是他把造纸技术教给村民们的祖先,又代代相传至今。
坪泉村世代传说着这样一个故事:东汉时期,一个夏天的中午,万里晴空,突然响起了比雷声还大的鼓声。天鼓响过之后,一股五丈宽的白气像一条白色瀑布一般,从天空直泄京城的午朝门外。随着这股白气的消散,空中缓缓降下一物。守卫午门的兵丁们跑过去一看,原来是斗大的一个冰球。这怪事一下惊动了满朝文武和京都百姓。人们议论纷纷,有的说天鼓响降怪物,定非吉兆;有的则认为,只有天降大将、贵人天鼓才响。天降冰球定主祥瑞。
皇帝自登基以来,也是头一次听到天鼓响,人们急忙将天降冰球取来看看,并将冰球抬到皇帝面前,这时冰球化了很多,从冰球内跌出一个像过了周岁的小男孩。这男孩长的又白又胖,皇帝看了很喜欢。
正在这时,后宫宫女来报,正宫娘娘在天鼓响过以后也生下一个男孩,这使皇帝喜出望外。因为自他登基以来,公主生了不少,从来没生过一位王子。随着年龄的增长,皇帝传给谁还没有着落,所以经常为无子发愁。
这次一听说有了王子,而且是多年不生育的正宫所生,皇帝高兴的不知怎么形容才好。按皇规,正宫所生的第一个王子是太子。皇帝看了冰球内出来的小男孩,心想,这分明是玉皇大帝给太子派来的护卫。于是命老太监蔡乙负责,将这个天降的男孩当儿子一样收养。
蔡乙很有学问,他先给这个天降小孩取名蔡龙。原意是只有龙才能从天而降。可在世界上,除了皇帝和太子外,谁也不能与“龙”字沾边。为了不犯忌,只好又把“龙”改为“伦”。
小蔡伦从能走路开始,就和皇太子一起玩耍,后来又和皇太子一起念书,两人成了很好的朋友。由于蔡伦聪明好学,十二岁就已是官府里博学多才的神童了。
皇帝见蔡伦只爱习文,不喜练武,觉的他不可能成为文武全才的将领,可能是一个能终身陪伴太子并为之出谋划策的高参。为让蔡伦永远生活在宫内,决定让蔡伦阉扎。蔡乙听了这个消息,吓得不知如何是好,为了不让这个天赐的儿子再做太监,他带小蔡伦连夜逃出了皇宫。
皇帝发现蔡乙父子逃跑,龙颜大怒,立即命将皇城的十二道城门全部关闭,又在城墙上三步一岗、五步一哨,加强巡逻。在这种情况下,蔡伦父子插翅也难飞出皇城了。
正当他们发怒之际,忽然天降一股白气将他们裹离地面,半云半雾地送到黄河岸边,蔡乙立即跪下叩谢上天的搭救。为了不被人发现,父子俩隐姓埋名,顺黄河向上游逃走。走到一个地方就住些日子,一旦熟人多了再换一个地方。好在他们从宫里逃出时带足了生活用的金子、银子,虽然吃苦,生活却是没问题的。
有一年,蔡伦和养父到了坪泉,他们见此地绿树环抱,地势平坦,又远离京城,实在是个避难的好地方,就决定住下来。他们与世无争,与村民们和睦相处,人们只觉得他们是好人,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京城里逃出来的。
那时候,坪泉这地方地广人稀,有的是荒地。他们也向村民学习躬耕农桑。
蔡伦长到二十多岁时,坪泉的村民见他很有学问,就请他当先生,教村里的孩子学文化。因为当时没有书写用的东西,就是在宫廷里,用于书写的材料也只有帛和竹片。帛是一种纺织物,太贵,一般人根本用不起。竹片又很不方便。况且眼前这两种东西都得不到,蔡伦教孩子们写字时,先在地上或在沙盘中练字,然后用木片代替竹片写字。他常常想找一种像帛一样既能写字,又能叫一般人用得起的材料。
一天,蔡伦到大泉边取水,见两个村妇把草和破布放在石臼里,加上水捣成糊状,然后倒出来,推在平平的石板上,用脚边往平整踩边挤掉里边的水,他问这是什么东西,村妇告诉他,这东西叫纸,干了以后可做鞋底用。后来,他想如果能做的薄些、软些,这种纸倒是写字用的好材料。他把这个想法告诉村民,立即得到大家的响应,好多人和他一起,试着将纸做薄、做软,做成的纸仅能薄到铜钱厚,但很脏,不能折叠。由于不结实,写字时,仍不如竹片和木片。蔡伦不死心,还想继续试验下去,但乡民们早已没有信心了。
蔡伦父子由于远离京城,住在交通不便的山村里,对天下的事一无所知。
有一天,一个赴京赶考的落地学子路过坪泉。蔡伦把这人请到家里,一打听京城的消息,才知道老皇帝已死,太子登基了。眼下正颁诏全国,寻访蔡伦父子。这消息,使他们万分高兴。送走那个举子后,父子俩把真实姓名和他们的身世告诉了乡民们,大家惊喜万分。当他们准备回京时,村民们先是杀牛宰羊为他们举行盛大的宴会送行。然后,男女老少直送他们到黄河边上了船才依依惜别。
蔡伦回京后,新皇帝在金銮殿接见了他,并封他做了大官。不久他的养父蔡乙去世,他怀念父亲,又想起坪泉,也想到他的心愿造纸。于是,把继续试验做纸的想法告诉了皇帝。皇帝很支持他,下旨让他试验做纸,随便行事。他于是带了一批御用工匠,骑马驾车浩浩荡荡来到坪泉。这下坪泉热闹起来了。乡民们和京里来的御用工匠在蔡伦的带领下,重新进行造纸试验。他们首先改进了工具,又重新选用了材料。把原来的草和破布仍然用上,又加入树皮、破麻绳头、烂渔网,把这些原料先铡碎,放在石臼里捣成糊状。然后用布包起来,放入水中洗净,再倒入水池中搅稀,再用特殊的竹帘捞起来。一层层扣在平平的石盘上,挤压去水,再一层层的剥起来,趁湿贴到用砂子石灰抹平的墙上,晒干后揭下来一看,新造的纸又白、又薄、又柔软,是理想的书写材料。蔡伦看了这种加了麻的纸,想起了三年多试验的日日夜夜,就把这种纸叫做“麻纸”。他提笔用“麻纸”写了世界上第一封奏章给皇帝,并把一批“麻纸”派人敬献皇上。皇上看了他写的奏章和“麻纸”后,龙颜大悦,立即下旨,叫蔡伦带领工匠返京,特意强调,备下的造纸原料和工具全部带回,不得将造纸秘方留在民间。
蔡伦接旨后非常作难,造纸的原始方法来源于民间,重新创造又是百姓们和自己一起干的。如果遵旨,对不起坪泉的父老,抗旨就会被杀头。如果把造纸的方法偷偷留下,一旦暴露,自己被杀不要紧,皇帝知道造纸秘方还在民间流传,定会派兵将坪泉的人全部杀光。思来想去,想了一个自己一人顶罪,造纸秘方留在民间的办法。他觉得,只要对得起坪泉的父老乡亲,死了也值得。
这次他带领工匠们回京时,故意绕道而行,,每到一个用水方便的地方就停下来住些日子,把造纸的技术传给当地人。回京共走了一年零两个月,在全国各地,建起了好多处造纸作坊。他一到京城,皇帝就下旨,将他绑赴午朝门外问斩。因为他一路上的所作所为早有人密告皇上。
午时一到,刽子手正举刀杀蔡伦时天上一股白气下来,将蔡伦卷在里边,像一卷白布一样,一直往蓝天里卷去。原来蔡伦是水德星君下凡,那股白气是天河里的水。天河水把他送下来,又把他寻回去了。
这一故事因为流传多年,是真是假谁也无法证实。但蔡伦死后,坪泉的村民,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造纸发明家,户户立牌位把他以祖师爷供奉起来。
农历三月十六是蔡伦的生日,每年到这一天,村里都要请戏班唱一台大戏。从十五到十七的三天里,家家张灯结彩,人人穿节日礼服,还要请远在他乡的亲朋好友来赶会。村民们给祖师爷上供,设宴三天。届时,坪泉的大街小巷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之中。这个风俗一直延续到今天,成为村民们盛大的一个喜庆节日。(刘喜存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