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来无事,溜到口里河曲吧小窝踩踩。你还别说,不经意间碰到一则有趣的小帖子,贴文如下:
听说河曲美女多多,我想找,本人21,大同刑警队上班。电话******
列位,大同是有名的美人窝子,怎么找媳妇,大老远的,奔河曲来啦?原来一直以为,家乡女子的美仅限周边人知,没曾想竟然惊动了古城。细细思忖,家乡女子确实亦可圈可点,是造物的奇珍,是人间的一团惹眼风景。
口里人形容一个女人的美,常用的一个词是“画人儿”。“画人儿”也就是取画里的人儿之意。画是艺术品,画里的人儿是经过艺术加工的,现实中没有的,应该说是美的极致。现实中的美女之所以打动人,靠的是绰约姿色,可是真正能够用静态线条打动读者的画中人物,取的是画里蕴含的人物情致。
口里女子的美,美在风姿。虽是黄土塬上女人,但口里女子没有高原女人特有的那种高原红——水色子大多白净丰润,如水里的藕根。女人的美,从根子上说,我觉得不一定非得纤纤细腰,莲步姗姗;非得眉似远山,眼若秋波,桃腮杏面,也不在高矮胖瘦。女人的美,美在一种娇憨朴拙,一种滑若无骨,一种空灵无心。像莲花在水中静静地开;像夕阳在山际缓缓地沉;像轻风中的叶在空中淡淡地落。说到这儿,我就纳闷了,老谋子满中国找静秋,怎就不到口里的山坳里转转?初长成的山里女娃到镇上赶集,怯怯地不敢拿正眼看人。若是情窦初开,碰着心上人儿,白皙的脸登时就红了,头低着,眼睛扑闪扑闪,手里不停地揉搓着衣角,脚像受惊的鸭子不停地掂着……
口里女人的美,美在蕴藉。在这个张扬的时代,口里女人还保留着古代中国女人特有的那种静美。她们像陈年窖藏的山乡米酒,眉宇间透出一种淡雅,她们不描而秀,不媚而娇;她们像乡间智人的言辞,粗鄙俚俗中包含着丰富的智识,越琢磨越有味道;她们像农家炕桌上的小菜,简单冲淡中蕴含着人间真味。她们的一颦一笑,一举手,一投足,都是可以入诗入歌的。她们遇了喜事,不会像别地的女人一样眉开眼笑,满世间里宣扬;她们碰到歹事,也不会像别地的女人一样哭哭啼啼,怪怨世间不公。走西口的女人看着自己新婚的男人走了,她们轻轻揩揩眼泪,马上正视现实,把眼泪化作一声声叮咛:
哥哥你一定要走,
小妹妹我也不强留。
哥哥你出门呀,
我给哥哥梳一梳头。
坐船你要坐船舱,
你不要坐那船头,
恐害怕刮风下雨风摆浪呀,
摆浪摆在哥哥河里头。
……
口里女人的美,美在顾家。做女儿时,口里女孩子体贴父母,怜爱弟妹。为了他们,往往牺牲自己:嘴里吃的,身上穿的都是让了弟妹再讲自己。嫁了夫婿,又是典型的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。无论多穷的日子,她都不离不弃,正如河曲民歌所唱的:烧酒盅盅挖米不嫌哥哥你穷。她们有一样拿手的本领:勤俭持家。再穷的日子,她们也能够让你日日有吃喝,穿着能入群。再富的日子,她们也能够做到该花的花,不该花的一分也不花。口里女人爱干净是出了名的,一家老少,从头上到脚下一尘不染;家里院外,从头至尾井井有条。口里女人的心灵手巧也是出了名的,没用的东西在她们的手里就变得有用起来:布条儿可以拼成美丽的装饰图案,旧物什可以变成新东西。像窗花、面塑、鞋垫等等都是远近闻名的。闹吃喝更是有滋有味。烙饼碗托,粉汤烩菜,想吃稠的是稠的,想喝稀的是稀的。口里女人疼男人疼得细心:
点起油灯满炕炕明
哥哥上炕暖一暖身
双膝膝跪下单膝膝起
酒盅盅满酒迎候你
……
你忧愁的时候,她逗你,痒你,见你还不笑,她用美美的民歌化你:抹眼泪我抱上枕头睡,亲嘴嘴亲了口荞面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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